绿菌double

我们等会儿再见。

番外一 收服

外面艳阳高照,知了叫着夏天。白梓毓透着窗户看向外面,觉得自己像是笼中的金丝雀,没有自由,没有自我。白梓毓的青春期来得不早不晚,初三那年。

白梓毓的父母由舞结识。白梓毓的父亲是一名古典舞者,母亲是一名芭蕾舞演员,相互欣赏,继而相爱,生下了小梓毓,那个天生就是跳舞架子的小孩。毕竟父母,都那么优秀,基因是天生的利器。

白家是世代舞者,族谱中无人例外,也都有一番作为。可就在白梓毓这身体比例极佳,天赋极强的人儿身上却出了岔子。

白梓毓从小便学习舞蹈,跟大多数孩子一样,暂且算个兴趣培养。可当白父在白梓毓初中那年问到儿子的舞种兴趣问题时,白梓毓的眼神波澜不惊,却是透着一些倔强。到了初中白梓毓才算明白,他跟别人的不同。一路上,由于学业逐渐繁重,不少同学都放弃了舞蹈,而他却没有一丝希望丢弃舞蹈,他没提过,但他知道,父亲不会同意,他也没必要自讨没趣。

“街舞。”白梓毓刻意避开了父亲的目光,选了一个可以讨巧的舞种。

听到儿子的回答,白父有些不悦。从小下来到现在,白父从未想着让白梓毓在街舞方面发展。至于他想听到的答案,自然是古典或者芭蕾。

不过本着尊重儿子的心情,白父还是同意了。他想着,随着日子的熏陶,白梓毓会同意的。

可是,事与愿违。到了初三,白梓毓突然变得非常叛逆,课经常不去,软功更是很早就荒废了,说街舞不需要软度,况且自己靠底子足够。

父子间的矛盾越来越多,直至最后在妻子的劝说下,白父才选择退一步。他们就这么一个孩子,自然也是心疼的。

“这样吧,白家世家跳舞,而你却没有兴趣,爸爸也不逼你。但你高中必须要去舞蹈学院就读,毕业后如果还是不喜欢,那大学,爸爸放你自由。”说完这句话,白父似乎老了不少,背影沧桑。

白梓毓知道,这是父亲很大的让步。但,白梓毓心中并没有打胜仗的高兴,可在叛逆期的他不会去深究这种难以捉摸的情愫,便应了下来。

说到底,他也不明白,他的这份坚持,是对舞蹈的厌恶,还是仅仅的想反抗那个伟岸的身影替自己做下的一切决定,拿到那份自己从未拥有过的自由。

白梓毓到了学校,专业还是从了他爹,选的古典专业。

那时的林其斌还不是校长,这才刚带完三年级继续滚动到一年级当了年级部主任。要说林其斌到学校任课也就三十多岁。他演完最后一步舞剧表示以后将会幕后时,很多人表示惋惜。而他很有老一辈人的思想,天下是年轻人的,他老霸占着干什么呢?于是很心甘情愿的便来历练,准备接自己老爹的班。这老爹也是不认亲的主,就让他从老师做起,混了一阵子,才升到年级主任。

一年级的年级主任要比三年级压力小多了,天天也就巡视监察,偶尔遇到感兴趣的孩子,亲自上个手,指点几句。

白梓毓和林其斌的第一次相遇,也就在林其斌的突击检查,临时听课的一节软功课上。

到高一,白梓毓的叛逆期还是没有过去,但少了白父的针尖对麦芒,倒也没和谁能吵起来,白梓毓就那么安安心心的在一所闻名的舞校中混日子。

但混日子只是打算,白梓毓万万没想到,第一次软开课,便被年级处盯上了。

白梓毓的软功课老师是个新来的老师,温柔心软,也没什么经验。

这不,林其斌闲来无事,便又开始溜达,偶尔在窗口看上几眼。学校是单向玻璃,里面看不见外面。

林其斌到一个教室前,皱着眉看了起来。

里面的老师正在开胯,让孩子自己一个一个来。

第一个孩子上了板凳,打到180°后,两位老师开始微微使力,眼看向下不多,里面的老师便感受到小孩还是紧绷,本就是一年级,要求不高,又怕伤了人,便问道“疼吗?”

开胯哪能是舒服的?凳上的小孩自然是点点头。看那老师明显心疼的样子,只能又向下一点点便要求小孩数数了。小孩总归还是疼的,只是不是不能忍,但还是想早些脱离,数数稍微有些快,但也不算严重,便也放却了。

之后连着好几个都是如此。林其斌不禁摇了摇头,学校招的老师肯定都是出众的,但不一定会带学生,这明显没有教学经验,小孩们根本没到痛点,这顶多算巩固,却不会有提高。

本来应该低气压的软功课,竟然被上的气氛祥和。

不过接连几个小孩倒还不算严重,最起码也压的大差不差,差的不多,顶多下课跟老师交流一下,到不至于自己进去打扰。

可当看到一个身体比例极佳的小男孩上去时,林其斌真的是待不住了。对那老师的无奈和对那小孩的恨铁不成钢。

白梓毓上凳子时很平静,压到他看着和其他同学差不多的度数时便往上绷了绷腿。老师明显也问了他一个问题,只见男孩点了点头后,老师便不再向下。

林其斌实在忍不住了,敲门进去了。其他小孩点头那是真疼,即使没那么严重。但这小孩,这个程度明明都没什么感觉,还一副认真的点头。

“来,麻烦您让一下,我来。”林其斌跟那个老师旁边的助手说。

助手一看是林其斌,赶快退到一边。

“继续向下,这才哪到哪?放心,伤不着他。”林其斌对旁边的老师说道。

白梓毓的眼睛毫不留情的打量在林其斌身上,好似在气他的多管闲事。可随后,白梓毓便没心思瞪人了。

刚才叫疼的地方确实还没什么感觉,可林其斌好似比他更了解自己一样,直逼自己的痛点才停下来。

“疼吗?”林其斌看着自己手下的小孩,问了句。

白梓毓看着眼前成熟的脸,莫名的不知该不该回答,但自己现在,是真的疼了。

“疼?忍着吧。”林其斌跟旁边的老师眼神示意,又向下压了一些。到这个时候白梓毓才将手从板凳上松开,若有若无的放在胯根上,但没有使劲。随后又放回板凳后面。小孩配合着自己的力量深呼吸。

林其斌摸了摸小孩的胯根,发现还不是很紧,但小孩明显已经比较难过了。又看看小孩的反应,有直接的身体反应,但意识中是很合规矩的。随后若有所思。

这小孩底子好,但是应该是荒废一段时间了。

但只是一节课,又不是开极限。所以林其斌只是手又微微向下使一点力,便也不再为难,要求他数数。

“数吧,六十。”

“1,2........”

白梓毓数的不快,甚至说是慢的,即使疼的皱着张脸,也没再像之前明目张胆的偷懒。

确实没到极限,声音依旧硬朗。

白梓毓可不傻,他分得清孰轻孰重,眼前这个人可不好忽悠,万一被捉到什么不是,他有感觉,死无全尸。

结束后,林其斌便站起身。

“林老师啊,这群小子欠练着呢,就像他压到这种程度,也不是极限。”

旁边林老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。

之后的孩子自然也不那么轻松了,教室里开始有点点滴滴的抽泣声。

林其斌又呆了一会,准备离开。离开前,他看了白梓毓一眼。

“你”林其斌指了指白梓毓,“下课吃了晚饭后去三楼倒数第二间舞蹈教室找我。”

白梓毓自然是吃惊的,但却没什么好怕的。所以晚饭后便不紧不慢的走向教学楼。

他不认为见他一次,能给他带了什么影响。

走到教室门前,看到里面有灯光,那自然是屋中有人了。

白梓毓敲了敲门。

“进。”

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
白梓毓进去了,眼前展现的景象,他没多少惊讶,却莫名有些尴尬。

“林老师。”白梓毓是懂得礼数的,进来便打了声招呼,只是瞥到镜子前的人,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,不知道是否也要问候一下?

镜子前有一个少年,额头上都是汗珠,折射着屋中的灯光。牙死咬着唇,仔细看来眼角还有些红。此时,这个人全身都在颤抖,双腿弯曲,每条大腿上挂着沙袋,沙袋与地面隔个一厘米,晃晃悠悠。少年双臂平举,每条手臂上也放着沙袋,透过绑沙袋的带子,可以依稀看出皮肤透出的红。

那个少年在蹲马步,显然不像是训练,反倒是被罚的。

“师,师傅..........”

少年的声音很温润好听,只是音色中有丝请求。少年明显被罚时间不短了,又看到有人来,明显的想求饶了。

“还敢下盘不稳吗?”林其斌眼神都没转一下,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一样。

少年也不确定重来,自己的那个动作是否能做好,但此时肯定是先答应再说“不敢了,师傅。”

“身子别晃,再两分钟,到时间自己起来。”林其斌终于还是放过了可怜的孩子,给了一个期限。

白梓毓以为这个时间,林其斌会说明叫他来的原因,没想到林其斌完全无视他,当没有这个人一般,自己干自己的事。白梓毓只能讪讪的站在一边,不讲话。

空气中没有声音,气氛冷凝成冰渣渣。

两分钟到后,镜子前的少年起身,也没敢将沙袋拿下,刚起身便朝林其斌走去,喊了声师傅。

林其斌抬头看了看,道“把沙袋拿下来吧,今天这个动作作为作业,下堂课我检查,这节课就先不难为你了。”

随后,林其斌像终于感受到白梓毓的存在了,招呼着让小孩过来。

“你,是自愿上这个学校的吗?”林其斌的语气戏谑。

林其斌的第一句话就把白梓毓打蒙了,心里小心提防着,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看着小孩吃惊疑惑的样子,林其斌贴心的解释道“别的小孩最起码有上进心,受不了苦偷点懒无可厚非,但也没一个像你这样纯应付的。”

听着林其斌的解释,便知道是上课开胯时被抓了正着。白梓毓考虑再三,还是说了实话“读这所学校是我父亲的意愿,他答应从这毕业后放我自由。”

林其斌微微挑眉,笑了起来,不过有些阴森,语气依旧很淡,但明显已经没什么温度。“怎么?就那么讨厌跳舞?自由?跳舞,是种囚禁?”

白梓毓低下头,不知道怎么回答。说讨厌跳舞吧,他也不知道讨不讨厌,但至今为止,确实也没怎么喜欢过。自由?他毕竟也不是小孩了,不觉得自由是无法无天,什么也不做,可自由究竟是什么,他自己现在也没有定义。

“你还不知道吧?本舞校可是数一数二的,你确定你这样混下去,能毕业?”

“我能。”白梓毓这个回答的倒是毫不含糊,眼中满是自信和光芒,还带着一份骄傲。

从这句话,林其斌就能看到很多东西。这小孩八成是青春期迷茫,看不到自己想要的和珍视的。这小子绝非讨厌舞蹈,一个能让你眼中充满光芒和自信,能成为你骄傲的一件东西,怎么可能会去讨厌?不过,舞蹈自始至终都不是简单的,每个人都在努力,越往后,天赋就愈加没了作用。有骨气是好,可傲气伤身,还需打压,让其认清形势,,不然毁的,可是个好苗子。

对于这小子,林其斌起了点兴趣,可要说最可怕的,就是一个老师对你认真。

“那么自信?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?”

白梓毓很不解事态的发展,但也只能静静地听着。

“跟殇儿比几个动作,你赢,我让你成功混到毕业,我赢,那就不管你对舞蹈有什么偏见或者以后真正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,这三年,别给我偷奸耍滑!”

白梓毓听着,心中却觉不公,这里就林其斌一个评委,谁好还不是他说了算。但应着是肯定的,哪有什么反抗的余地?年龄地位,他可是妥妥的弱势群体。

“没问题!”白梓毓还是硬气的答应了。

“你选动作,不管殇儿学没学过,都算数。”

白梓毓脑海中立刻浮现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,但是他还是不禁懊恼。因为他要思考这个动作的可行性,以前他倒学过一些高难度的,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,不知道还能不能做成个样子。

拼一把。

此时白梓毓并没有意识到,自己已经输了。向来是优势的舞蹈,想着的不是如何做的更好,而是想着能不能完成,这个境界,本就是低了。

白梓毓起跳,连着几个技巧,足够晃外行人的眼。完成后,白梓毓还算满意,没想到自己荒废那么久,还是能做的七七八八,而且感染力并不比当年少。

林其斌摇摇头,不只是小孩,现在舞者最容易忽视的便是细节。一套动作看下来,大体没什么问题,但是软度早就差多了,有些动作距离完美也越来越远了。

通过街舞,感染力和动作力量自然是不错,但街舞不会要求你的脚背,你的腿功。没有扎实的基本功,早晚都会成为花架子。

“殇儿,你来。”林其斌好似完全不担心一般。

“师弟的这套动作殇一确实没习过,看了一遍也只是略知一二,不到位的地方还请见谅。”

说完这客套,尹殇一的气场就变了。那是对自己完全的自信,每个舞姿源源不断的力量。明明刚被罚的全身酸软,两股战战。但一到该跳舞的时候,好似一切都不存在一般,让你看不到分毫难过,反而,潇洒肆意。

一套技巧,没习过,却完全正确。第一次接触,却比自己做的还要好。

“那,第二轮?”林其斌神色不变的看向白梓毓,也没对第一轮两人的表现做任何评价。

“不,不用了。是我输。”再几次,恐怕也是一样的结果。

白梓毓的面色有些惨淡,他不再继续,因为他不想再看一遍尹殇一和林其斌的表情。尹殇一对自己的舞蹈是多么自信,开始便能看到结局,绝对压制。至于天赋,这个人没有吗?不,他有,过目不忘的舞蹈记忆力和表现程度的自我领悟。

还有林其斌,那淡淡的神情好似从来没变过,自始至终有心里波动的都是自己。他最初决定跟自己打赌,本就是对自己弟子的绝对信任。

师徒两人,将白梓毓打散了。从小就是被别人夸奖,最打击人,就是在他擅长的领域,让他完败。

深呼吸,连空气都是苦的。

白梓毓的父母都是优秀的舞蹈演员,也经常国外巡演,陪自己的时间很少。自己与父亲的大多接触,也不过是死板的要求。说是让自己跳舞,自己的舞蹈家父亲却没给自己让过一节课。今日除了失落,白梓毓还有一点羡慕。练功是苦,可尹殇一有人陪着,也有人信着。

认完输,白梓毓觉得挫败,也不管之后怎么样,便一个人抱膝坐在一边。

“伤仲永放你身上,为时还早。你自己想想吧,想好了,办公楼二楼第三间,来找我。”林其斌说完,便走出了教室。

尹殇一没有着急离开,擦了擦头上的汗,便坐在白梓毓旁边。尹殇一早就看出来了,师傅对这小孩已经起了心思,更何况,自己也想有个小师弟欺负欺负,分散一下师傅罚人的注意力。

“你好,小师弟,我叫尹殇一。”

白梓毓抬起头,对于尹殇一,他是服气的,毕竟自己认的输。

“你好,白梓毓。”

“别难过啊,师傅他就这样,刀子嘴豆腐心。”说完,大男孩还笑了笑,仿佛想到了什么往事。

“尹学长,您是在学校被林老师看中收作弟子的吗?”

“并不是。”

“我以前是孤儿。我13岁那年出去帮孤儿院买东西,正巧看到他们在外表演,因为出去有一定的时间限制,所以也只来急瞥几眼,但我当时就知道,我喜欢上了,那股冲动是不会假的。回到孤儿院之后的几天,我就一直尝试着复制我看到的。我的记忆力不错,虽是班门弄斧但也能看出来大概是个什么动作。后来,碰巧有一次他们来孤儿院资助,看到了我跳舞。”

孤儿院门前有一树杏花,开的正好。

每年的这个时候,林其斌都会带着徒弟来孤儿院资助。

刚与院长聊完的林其斌走出办公室,准备和徒儿一起去看看孩子们。

“咚,咚咚。”听到这个声音从最里面一间屋子传来,林其斌不禁疑惑,快步走过去。在门口,他看见一个少年。

这是一间有一定空地的屋子,有个少年在初春时节穿的单薄,可后背却已有汗渍,映着漂亮的蝴蝶背。

那个孩子正在跳舞。林其斌饶有兴趣的看着,虽然动作都不标准,很易看出没有任何底子,但莫名有点熟悉。

“谙儿,这舞?”

“师傅,是一周前一次户外活动,徒儿跳的《灵》”

林其斌若有所思,但没打扰,静静地看完,才走了进去。

“小朋友,你这支舞实在网上看到学习的吗?”

尹殇一看到来人一惊,连忙回答“不,不是的。这是我一次出门碰巧遇到,看了两眼。孤儿院是不配置网络的。”

林其斌的脸上不禁闪着惊艳,只是匆匆看一遍,便可以将动作记住,虽然标准程度不尽人意,但没跳过舞的小孩,自然没有基本功的意识。

“孩子,你喜欢跳舞吗?”

听到这个问题,尹殇一眼睛都变得亮亮的“这支舞是我见过的第一支舞,但看到的第一看就喜欢了。”

随后尹殇一又苦恼的笑了笑“可是,不可能的。”

尹殇一已经十三岁,在孤儿院算是大龄,到了这个年纪,几乎不会再被领养。

追求梦想,多么荒唐。

“孩子,你跟我来。”随后林其斌看着身材极好的高瘦男孩,又进了院长室。

“之后经过一系列的手续,我就被师傅领走了。我一点底子都没有,甚至说在13岁之前,还不知道有舞蹈那么美好的东西。后来,我只用了两年多,就考进了这所几乎所有人都是从小习舞的高手云集的学校。那两年,现在想想倒是可以云淡风轻的,可在当年那真是惨不忍睹,天天在练功房过日子。”说着,尹殇一还不好意思的笑笑。

能学舞,被学长当做毕生最幸运的事。自己却因为太易得到,而想将它丢弃。俗话说,不与父亲斗争几次不叫青春。舞蹈,若不是父亲逼着,自己是否就能看见它的好。因为舞蹈,白梓毓的身材气质,从小就是被人羡慕的对象。因为舞蹈衍生的对音乐的理解,也使他能感受到他人感受不到的东西。

白梓毓感觉,自己沉寂蒙尘的心在跳动。

白梓毓赶快起身,对尹殇一挥挥手道“谢谢师兄,师兄早些休息。”之后便面看着前方,冲进一片黑暗中。

跑到林其斌办公室门前,白梓毓大喘了几口气,敲了敲门。

“请进。”

白梓毓进去,走向林其斌。

“林老师。”

“嗯。”林其斌从工作中抬起头,一双毫无疲倦眸看向白梓毓。

“林老师,我想,我喜欢跳舞。虽然我从四岁就开始接触舞蹈,但从未像今天一样,确定这个答案。”白梓毓的眼神很坚定。

“呵,老白跟我说时,我还想着他儿子是多讨厌舞蹈,现在看来,一般一般嘛。这不,我刚通完电话,没想到他口中的臭小子就是你。老白也是糊涂喽,连你这点小心思都看不透。不过这也不能怪他,当年我选择激流勇退,可他却一直想为中国舞蹈再添浓墨重彩的一笔,陪你的时间少,见着也是严厉,还不善表达,相互不理解也是正常。”

白梓毓知道自己父亲与林其斌认识,还是有些惊讶的,但还是直奔自己的目的。

“那林老师,我可以做您的学生吗?”

白梓毓本以为林其斌会为难考验一番,没想到他很快的答应了。

“好啊,看老白那么多年收服不了自己儿子,如今却眼巴巴的犯在我手里,我可以拿这事嘲笑他好久了。”林其斌坏笑着,但随即又正色道“我认真起来,比你爸好不了多少,甚至更甚。跟了我跳舞,再委屈都得忍着,否则,就练到你不想哭为止。”

白梓毓笑了,脆生生的回答“是,师傅。”

“回去记得跟你爸打个电话,他很关心你。”临走前,林其斌叮嘱白梓毓。

白梓毓心中感动,点头答应,他自然知道,父亲爱他,而且爱的深沉。

只是年少,愚钝的少年总会犯些错来想要验证他的爱,直到确认,然后成长。

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

这篇当初更的时候分了五次,现在搬文竟然一天就能看完,真替之前等文的小可爱觉得有点太难了。

哈哈,本文有师兄弟设置,但是我不太习惯叫师爷师伯,亲戚关系我也不太懂,所以你们跟着我写的看就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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